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威風凜凜的龍,原來最早是神仙們的“豪車”

鳳凰網(wǎng)文化讀書2024-05-07 13:53

從古時開始,龍就是皇家的象征,到了現(xiàn)代,龍成為中華民族的圖騰,代表著一種“同根同族”的文化認同。然而,龍的意義其實經(jīng)過了漫長的變遷,在最開始的神話故事中,龍只是神仙的坐騎,是一種身份的象征,類似于豪車一樣的存在。

關于龍,學者施愛東提出了一個有趣的說法:“中國龍”的概念是被發(fā)明出來的,是中國遇到西方文化后,反過來自我審視與思考而產(chǎn)生的結(jié)果。所以龍的意義的變遷,也從側(cè)面反映著中華文明的發(fā)展歷史。

本文摘編自《中國龍的發(fā)明》,經(jīng)出版社授權推送。小標題為編者所擬,篇幅所限內(nèi)容有所刪減。

01

中國龍:從階級特權到民族象征

中華民族都是“龍的傳人”,這一理念早已深入人心。中央電視臺自有“春節(jié)聯(lián)歡晚會”以來,幾乎每一個龍年,主持人都會毫無懸念地說出“龍是中華民族的圖騰”這樣的閃光金句,巨龍也會毫無懸念地翻騰在晚會舞臺上,歌手也會毫無懸念地高歌《龍的傳人》:“古老的東方有一條龍,它的名字就叫中國。古老的東方有一群人,他們?nèi)际驱埖膫魅恕!?/p>

可是我們要知道,龍雖然是古老的,但是“古老東方”這個概念恰恰是現(xiàn)代的,甚至“民族國家”“圖騰”之類,都不是源自中國本土的概念,而是西方視角的文化概念。將龍視作民族國家的象征符號,在龍前冠以“中國”二字,也是很晚近的事。龍,從來就不與普羅大眾一個階級。

自有龍史以來,雖然龍觀念一直變動不居,但龍紋始終是廟堂身份的標志。皇帝稱真龍?zhí)熳樱弁跏兰曳Q龍族,能使用龍紋是尊貴身份的象征。元代更是從制度上確立了龍與帝王世系的排他關系。忽必烈至元七年(1270 年),刑部議定,除了官辦緞匹外,民間不許織造有日、月、龍、鳳圖案的布匹,“如有違犯之人,所在官司究治施行”(《大元圣政國朝典章》)。明清兩代相沿成習,嚴厲禁止下官百姓僭用龍紋。17世紀的俄國使臣尼古拉也說:“皇族以外,任何人都不敢使用黃色和五爪飛龍,如發(fā)現(xiàn)有誰使用,即處以極刑。”(《中國漫記》)

中國龍——作為民族國家象征的龍,或者泛指所有中國人的龍,對于 20 世紀之前的中國人來說是不可思議的,這種亂倫悖禮的僭越概念不可能從中國文化的土壤中自然生長出來。用龍來作為整個國家的象征符號,只有在需要區(qū)分國別的語境當中,才能體現(xiàn)其實際功能,也就是說,中國龍這個概念只有在中外文化的碰撞和交流當中,才有可能被生產(chǎn)出來。

由帝王龍向中國龍的轉(zhuǎn)換,其實是龍的階級屬性向國族屬性的轉(zhuǎn)換。聞一多說:“數(shù)千年來我們自稱為‘華夏’,歷代帝王都說是龍的化身,而以龍為其符應,他們的旗章,宮室,輿服,器用,一切都刻畫著龍文。總之,龍是我們立國的象征。直到民國成立,隨著帝制的消亡,這觀念才被放棄。然而說放棄,實地里并未放棄。正如政體是民主代替了君主,從前作為帝王象征的龍,現(xiàn)在變?yōu)槊總€中國人的象征了。”(《伏羲考》)

這段話只用了寥寥一百余字,就完成了龍在“民族象征——帝王象征——國家象征——每個中國人的象征”四者之間的角色轉(zhuǎn)換,令人不得不感嘆其詩性語言的巨大魅力。可是,聞一多并未闡述這些轉(zhuǎn)換的具體因由。現(xiàn)在需要我們解決的問題是,中國龍是在何時、由何人、如何生產(chǎn)出來的,龍又是如何從帝王專屬過渡到全民共享的。

02

用“中國龍”飾品,在西方一度成為潮流

早在 16 世紀之前,就有一些歐洲傳教士和冒險家來到中國, 他們雖然沒有見到真龍,但總有機會見到龍紋。因為這是一種純粹想象的紋章,他們很難在歐洲文化中找到一種對應物,所以取其形似,一般寫作“蛇”。

而且他們從一開始接觸龍紋就被清楚地告知,這是“皇帝的紋章”(門多薩《中華大帝國史》)。這些被視作“蛇形”的龍紋圖樣,至遲在 16 世紀就已經(jīng)傳入歐洲,而且常常被人們當作珍貴的禮品奉獻給教堂以作裝飾之用。

最早將中國人的龍觀念介紹給歐洲的,是意大利耶穌會士利瑪竇(Matteo Ricci,1552—1610 年)。這些介紹集中體現(xiàn)于金尼閣(Nicolas Trigault,1577—1628 年) 整理出版的《基督教遠征中國史》(1615 年)。

明清,千秋亭藻井,故宮博物院

利瑪竇在手稿中一般將龍寫作Dragoni,有時寫作 Dragone。1616 年, 金尼閣的侄子小金尼閣將此書譯成法文時,一律將龍譯作 Dragon,這大概是中國“龍”與西方“Dragon”的第一次完整對譯。

利瑪竇之后,接踵而來的歐洲傳教士全都自覺地將龍譯作Dragon。作為旁觀者,他們對于中國人的龍崇拜有著比中國士大夫清醒得多的認識,中國人常常為了龍的真假問題與他們展開辯論。中國人普遍認為龍是天上實有之神物,歐洲人則普遍持否定態(tài)度。

基歇爾(Athanasius Kircher,1602—1680 年)在《中國圖說》中甚至毫不客氣地指出:“皇帝的服裝以龍鳳和許多貴重的珍珠寶石作為裝飾品,這種著裝的方式旨在引起他的臣民的敬畏感。”這話說得直白點,可以直接譯成“龍鳳是中國皇帝用來嚇唬老百姓的裝飾圖案”。

明末清初的西人著述,總是會辟出大量篇幅介紹中國人的宗教信仰與民間迷信,但這些介紹中很少涉及龍的迷信,偶爾涉及,也多與風水信仰相關。也許是出于語言交流的障礙,他們對龍文化的介紹往往著重于龍紋,而不是龍傳說。

在涉及龍性質(zhì)的問題上,幾乎異口同聲地指向中國皇帝,用安文思(Gabriel de Magalh es,1609—1677 年) 的話來說:“中國皇帝的標記是龍,有五個爪,所以他的衣服及家具,無論用繪畫還是刺繡,都必須用龍作裝飾。所以,當你說龍眼,龍的眼睛,或龍衣,龍的衣裳,中國人都明白你說的是皇帝的眼睛和皇帝的服裝,由此類推。”(《中國新史》)龍作為“中國皇權的象征”這一觀點,幾乎是明末清初所有來華傳教士筆下的共識。

雖然這些傳教士都是偶像崇拜的反對者,有時也對這條龍小加揶揄,但他們都客觀地報道了龍在中國的地位以及龍紋的使用狀況,并未刻意將龍丑化為海怪或妖魔,相反,這些傳教士筆下的龍紋總是與皇家氣派相伴出現(xiàn)。這樣的介紹讓那些本來就醉心于東方神秘文化的浪漫貴族心馳神往,中國皇帝御用的龍鳳紋章大受青睞。

17世紀,“巴黎、都爾及里昂的制造商,欲迎合國人的嗜好,仿制中國的以龍為圖案的絲織衣料,有些仿制品是極其精致的”(利奇溫《十八世紀中國與歐洲文化的接觸》)。18 世紀的歐洲貴族階層,更是掀起了一股“龍旋風”,一些高端貴族甚至模仿中國園林風格建造“龍居”“龍泉”一類的私家園林,過足了中國皇帝癮。

歐洲本土龍多是海怪之類的惡魔,而來自中國的龍卻是皇帝的紋章,兩種略微形似的動物共用了一個名字叫 Dragon。為了區(qū)別此龍與彼龍,歐洲人往往在 Dragon 前面加上一個限定詞China 或者 Chinese,這大概是“中國龍”的最早源頭。

討論龍文化,最直接的思路是,首先辨析龍是什么,其次討論龍源于何時、基于何物。大多數(shù)龍文化論著,也確實是從這個角度入手來進入寫作的。可是,無論有多少種關于龍的定義,也無論有多少種龍起源論,都只能是盲人摸象,這根本就是一些永遠不可能有正確答案的偽問題。要追溯龍的起源及其本義,和抓住一條龍一樣困難。

春秋時期盥洗用具銅匜,把手是一條可憐的龍。現(xiàn)藏中國國家博物館

無論龍這個概念是由什么人、出于什么目的而創(chuàng)立的,幾乎在這個概念被第二個人使用的同時,龍的意義就已經(jīng)發(fā)生了變化,不僅當時發(fā)生了變化,而且一直在變化,直到今天依然在變化著。

03

龍的概念,很久以來都是模糊的

上古之龍最初也許是一個專用名詞,但是,早在先秦就已經(jīng)被當作代詞和形容詞廣泛使用了。許多龍學家在討論龍的起源時,往往忽略其代詞和形容詞特征,一律把它當成名詞來討論,因此,許多被形容或指代的對象也就被視作了龍本身。

比如《周禮》稱“馬八尺以上為龍”,意思是八尺以上的馬被視作像龍一樣神駿。可是,許多論者卻據(jù)此認為:龍就是八尺以上的馬,馬就是龍的原型。這種邏輯有點可笑。有人將山東日照比作“東方夏威夷”,如果據(jù)此認為日照就是夏威夷的原型,那就有點濫原型論了。就算八尺以上的馬真能成龍,那也不能說馬是龍的原型,因為白馬是馬,但馬不是白馬。

龍的概念從其誕生以來,就一直處于不穩(wěn)定狀態(tài)。正因為誰也不知道如何定義龍,所以,任何條狀動物,都可能被視作龍。我們甚至可以看到這樣一種現(xiàn)象:中國文化史上一切獸頭條形的工藝或生活用品,只要原物上沒有明確標示名稱,全都可能被釋作龍。

張光直先生就曾揶揄道:“龍的形象如此易變而多樣,金石學家對這個名稱的使用也就帶有很大的彈性:凡與真實動物對不上,又不能用其他神獸(如饕餮、肥遺和夔等)名稱來稱呼的動物,便是龍了。”(《美術、神話與祭祀》)

早在甲骨文、金文時代,龍字的用法就已經(jīng)非常多樣。我們從上古有關龍的敘述和圖像中似乎只能看出兩點比較穩(wěn)定的意思:一是很有威力的神性動物;二是蜿蜒條狀動物。正因如此,大自然中的條狀物,大凡蛇、蟒、魚、鯢、蟲、蜥蜴、鱷,甚至虎、豬,以及非生物的星座、閃電、彩虹、山脈等,全都被不同學者分別解釋成了龍的原型。

我們從《山海經(jīng)》可以看到,古人喜歡借用“龍形”來說明其他怪物的形狀:“其神狀皆鳥身而龍首”(《南山經(jīng)》),“其神狀皆龍身而鳥首”(《南次二經(jīng)》),“其神皆龍身而人面”南次三經(jīng)》),“其神狀皆人身龍首”(《東山經(jīng)》)。這些怪物都不是龍,只是身體的某些部位有點像龍。

對于那些難以理喻的事物,我們往往需要借助共同知識,也即公眾熟知的事物來進行類比,加以說明,于是,人們所共知的古怪龍頭及其蜿蜒的鱗甲身軀,往往被借用來形容其他怪物。這些怪物若是被畫在沒有文字說明的器物上,一律會被現(xiàn)代龍學家們釋作龍,并據(jù)此證明龍的崇高地位。

一個典型的例子就是甘肅西坪出土的“鯢魚紋”彩陶瓶,幾乎被所有的龍學家釋為早期的龍紋彩陶。

甘肅出土的“尾交首上”人面蛇身像彩陶瓶

可是,《海外西經(jīng)》上清清楚楚地寫明在窮山之際、女子國北,有一個“軒轅之國”,該國國民最顯著的特征是“人面蛇身,尾交首上”。然而據(jù)筆者所見,僅馬昌儀將此圖正確地釋為“軒轅國人”(《古本山海經(jīng)圖說》)。

許多人在談論中國的文化特征時,會預設一種叫作“中國文化”的文化形態(tài)均質(zhì)分布在中華大地上。事實上,不僅不同地域、不同歷史階段的人群對于龍的理解不一樣,甚至每一個人所想象和理解的龍都與別人不一樣,同一個人在不同場合所論及的龍也不是同一性質(zhì)的龍。

所以說,上古之龍,并不是特定動物的專有名詞,而是所有不知名的條狀神秘動物的集合名詞。既然是一個集合名詞,我們要具體討論其功能特征也就非常困難。盡管許多龍學家對于龍的起源做過精細考釋,可是由于上古龍形象本身的多義性和不確定性,幾乎所有的考釋都只能是盲人摸象。

03

龍最初是神仙的交通工具

出土的漢代及先秦文物中頻繁出現(xiàn)各種龍紋,可是我們不得不指出,這些龍紋幾乎全是裝飾意義的。一個明顯的現(xiàn)象是,盡管龍紋反復出現(xiàn)于各種祭祀用的金石器皿中,但總是作為輔助形象而出現(xiàn)。龍紋一般處在畫面下部或邊側(cè)位,或是作為一種程式性裝飾圖案,少有居于主位的。也就是說,“它們都不會是被祭祀的對象,祭祀對象應該是更高的神”。

河南新鄭出土的春秋蟠龍方壺。雖然壺身和壺底各有兩條龍,但一眼就能看出龍只在其中起裝飾作用,而非崇拜對象。現(xiàn)藏臺北歷史博物館

河南新鄭出土的春秋蟠龍方壺。雖然壺身和壺底各有兩條龍,但一眼就能看出龍只在其中起裝飾作用,而非崇拜對象。現(xiàn)藏臺北歷史博物館

這一點也可從《左傳》中得到證明,比如昭公十九年,鄭大水,龍斗于洧淵,國人請為禜祭,當即遭到子產(chǎn)拒絕,其理由是:“吾無求于龍,龍亦無求于我。”(《春秋左傳正義》)檢索《史記》,幾乎找不到有祭龍的記載。龍之所以為神物,是因為龍與神同在,《史記·秦始皇本紀》記載博士為秦始皇占夢時提道:“水神不可見,以大魚蛟龍為候。”可見大魚和蛟龍都只是水神的征候,而非神本身。

龍在上古祭祀儀式中主要是作為溝通天地的媒介、人神交通的使者或助手而出現(xiàn)的。韓非子說:“夫龍之為蟲也,可擾狎而騎也。”(《史記·老子韓非列傳》)這大概也是龍最基本的巫術功能。傳說中的部落首領,都是能夠自由往返于天地之間的大巫師,溝通天、地、人是他們最重要的職能之一,因此,占有溝通天地的各種工具,“包括對古代儀式的用品、美術品、禮器等的獨占,是獲得和占取政治權力的重要基礎,是財富與資源獨占的重要條件”(張光直《考古學專題六講》)。這就像當今政府規(guī)定什么級別的官員能夠使用什么品牌的轎車一樣,對特定品牌轎車的占用,是一種政治權力的象征。

龍就是古代王侯的紅旗轎車,所以太史公一針見血地指出:“天用莫如龍,地用莫如馬。”(《史記·平準書》)說白了,龍就是天上的馬。既然龍與馬同類,當然可以交配接種:“青海周回千余里,海內(nèi)有小山,每冬冰合后,以良牝馬置此山,至來春收之,馬皆有孕,所生得駒,號為龍種,必多駿異。”(《魏書·吐谷渾傳》)

上古帝王和神巫多以龍為駕。孔子告訴宰我:黃帝“乘龍扆云”;顓頊“乘龍而至四海”;帝嚳“春夏乘龍,秋冬乘馬”(《大戴禮記·五帝德》)。屈原《九歌》11首,提及駕龍者多達6首。《史記·趙世家》也記載趙孝成王四年:“王夢衣偏裻之衣,乘飛龍上天,不至而墜。”可知龍是神人遨游天地最普通的交通工具。

《山海經(jīng)》提及的龍很少有獨立神格,常常只是作為神的坐騎而出現(xiàn):“南方祝融,獸身人面,乘兩龍。”(《海外南經(jīng)》)“西方蓐收,左耳有蛇,乘兩龍。”(《海外西經(jīng)》)“流沙之西,有人珥兩青蛇,乘兩龍,名曰夏后開。”(《大荒西經(jīng)》)上古神巫不僅乘龍,而且動輒乘兩龍,這大概有點像現(xiàn)在的某些老板,喜歡四輪驅(qū)動越野車,馬力足,跑得快。

最離譜的是,《海外東經(jīng)》說:“東方勾芒,鳥身人面,乘兩龍。”這位勾芒,明明自己鳥身,有翅,卻還要“乘兩龍”,這不擺明是波音飛機壓迫寶馬汽車嗎?

東方勾芒,鳥身人面,乘兩龍

自漢以降,乘龍的仙人多得難以勝數(shù),據(jù)葛洪《抱樸子內(nèi)篇》介紹:“凡乘蹺道有三法:一曰龍蹺,二曰虎蹺,三曰鹿盧蹺。”三種交通工具中,龍蹺位列第一,“或存念作五蛇六龍三牛交罡而乘之,上升四十里,名為太清”。乘龍的條件并不高,只要服用黃帝九鼎神丹,就能“與天地相畢,乘云駕龍,上下太清”。

《漢武帝內(nèi)傳》描寫西王母帶著豪華車隊來會漢武帝時:“群仙數(shù)萬……唯見王母乘紫云之輦,駕九色斑龍,別有五十天仙,側(cè)近鸞輿。”因為駕龍的神仙比較多,王母娘娘為了凸顯其座駕的超級豪華,還得挑選一些長相漂亮的“九色斑龍”。葛洪《抱樸子內(nèi)篇》說到老子的導師元君的座駕,配置更是奢華:“驂駕九龍十二白虎。”九和十二都是至尊數(shù)字,這大概是神仙座駕中的頂級配置了。

據(jù)太史公記載:“黃帝采首山銅,鑄鼎于荊山下。鼎既成,有龍垂胡髯下迎黃帝。黃帝上騎,群臣后宮從上者七十余人,龍乃上去。余小臣不得上,乃悉持龍髯。龍髯拔,墮,墮黃帝之弓。百姓仰望黃帝既上天,乃抱其弓與胡髯號。”(《史記·封禪書》)乘龍即升天,升天即遠離人世,黃帝升天了,眾人只能抱其弓而哭。后來人們就用龍髯、龍馭賓天、龍馭上賓等乘龍升天的意象比喻王侯之死。負載死者的靈魂升天是龍的另一項重要職能。如清太宗駕崩時,清世祖制曰:“本年某月日,龍馭上賓,中外臣民,罔弗哀悼。”(《清史稿·禮志》)許多人以為龍馭賓天之龍即帝王本尊,其實不是,龍只是帝王坐騎,借用指代死者。

對權威的崇尚和學習,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本能。“夫改政移風必有其本……長安語曰:城中好高結(jié),四方高一尺;城中好廣眉,四方且半額;城中好大袖,四方全匹帛。斯言如戲,有切事實。”(《資治通鑒·肅宗孝章皇帝》)帝王神仙好騎龍,引得民間風行騎龍升天。在出土的漢墓畫像石、畫像磚以及帛畫中,常常出現(xiàn)墓主人乘龍或者由龍引導升天的場景。

宋人繪《九歌》圖卷局部,神人端坐于龍輿,侍者牽龍索于側(cè)。現(xiàn)藏中國國家博物館

唐宋道教經(jīng)書為我們提供了理解這一現(xiàn)象的理論依據(jù),也即杜光庭《太上黃箓齋儀》所說:“可以驛傳信命,通達玄靈者,其惟龍乎!”龍是背負亡魂飛升的天地使者。道教超度儀式的最后一個環(huán)節(jié)是引魂升天:“次第引魂上登流火之庭,運化無限火龍,此乃龍負長庚瓶,各載嬰兒上升。”(王契真《上清靈寶大法》)長庚瓶即魂瓶,嬰兒即受煉新生的亡魂。明代《正統(tǒng)道藏》中,關于龍負載神仙和靈魂升天的文字比比皆是,僅“龍負長庚瓶”一詞,就出現(xiàn) 12 次。

就像火車是地面運輸最重要的交通工具一樣,龍是溝通天地最重要的交通工具,為此天庭還成立了專司部門,設置了“金龍茭龍驛吏”“玉龍飛龍驛吏”等專司龍運工作的管理人員。超度法事要先迎請這些驛吏,才能及時將死者靈魂托付龍運,負引升天。

威風凜凜的龍,原來最早是神仙們的“豪車”
《中國龍的發(fā)明》 作者: 施愛東 出版社: 九州出版社 出品方: 后浪 副標題: 近現(xiàn)代中國形象的域外變遷 出版年: 2024-4

文章來源:鳳凰網(wǎng)

作者:鳳凰網(wǎng)文化讀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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